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决定写诗后那个「死」在婚姻中的农妇活过来了|故事FM

发布者:商业空间    发布时间: 2024-03-21 14:45:44

  她从小就没走出过大山,说着一口河南方言,生活在河南南阳一个贫穷的小村庄里。

  她的世界很小,每天围着丈夫、公婆、儿女奔忙,在满是油污的灶台、粗陋的田埂、破败的瓦房之间打转。2020 年之前,韩仕梅的生命轨迹和大部分农民一样,她用白天的时间劳作、用晚上的时间叹息。

  2020 年 4 月,韩仕梅在儿子的鼓励下以短视频的形式将自己的诗分享到了网络上。没想到她走红了,她的才华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可,通过写诗,她甚至被邀请去联合国演讲。

  2022 年 3 月,韩仕梅的诗被出版社看中,在今年 9 月出版了个人诗集《海浪将我拥起》。这不只是因她那些打动人的诗句,还因为这是她作为一位底层农村妇女,以诗作为武器对抗命运的故事。

  她趴在灶台上写诗,走在田埂上念诗,儿子不用的作业本和快递的牛皮纸箱上,都写满了她歪歪扭扭的诗句。在她的诗中,贫穷和饥饿有了独特的触感,她用诗破译了孤独,与自己的命运摩擦。

  爱情是藏在她心里一盏黑暗中橘黄色的暖灯,她边写诗边看着这一盏橘黄在她的生命中摇曳,忽明忽暗。她的回忆与祈祷都化成了浪漫的诗句。

  现在,有人叫她田埂上的诗人,也有人叫她第二个「余秀华」。而她自己却说,自己写的不叫诗,只是顺口溜。她也不是余秀华,她只是韩仕梅。

  我叫 韩仕梅 ,来自河南南阳农村,老家在湖北, 1971 年 11 月 11 日出生。

  我出生于农民家庭,我们家包括我一共有 5 个孩子,小时候家里很穷,父母的压力也很大。

  在我记忆中,一到春天,河南种的红薯特别多,我父亲会拿着袋子四处收集红薯,然后磨成粉,做成粉条。那时村里经常吃粉条,我们房间到处挂着粉条,我都吃得腻烦了,但是肚子饿还是得吃。

  父亲虽然比较慈祥,但在家里大事小情都由母亲做主。所以从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就觉得,女性能顶半边天。

  我母亲上过学,认识字,所以她也让我认字。小时候我有个梦想,我不想待在村里,我想通过学习,看到外面的世界。

  上五年级的时候,我们班主任出了一个半命题作文,让全班的同学都围绕着「坚持到底」的中心思想作一篇文章。我印象很深,我写了一篇文章叫《蝴蝶结》。

  我记得我二姐 13 岁的时候,母亲为了让她帮忙干活,在镇上给她买了一个蝴蝶结发卡。那个蝴蝶结上有几种颜色,很漂亮,我很喜欢。那篇文章的大致意思就是,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在山顶上,3 个女孩一起往山顶爬,谁先爬到山顶拿到蝴蝶结,谁就算胜利。

  那篇文章被班主任在全班面前朗读了,他说我写得很好,全班也只有我真正抓到了中心思想。

  我上到初二,要交第二学期学费的时候,18 块钱的学费,家里交不起,只能辍学了。

  其实我不想辍学。那以后我每天晚上都会重复做一个梦,梦见我在教室里写作业,梦了很多年。

  18 块钱的学费让韩仕梅从求学的美梦中惊醒,自此,她本就不大的世界变得更小了。 辍学那年,韩仕梅 14 岁,在家中织毛衣、纳鞋底、压面条、干农活。空闲时,农村人的消遣方式很有限,男人聚在一起喝酒,女人聚在一起打牌。韩仕梅不喜欢这些,不干活的时候,她只能发呆。 她不甘心,但她没选。 一天,母亲给了韩仕梅一个黑箱子,她将箱子打开,里面竟装满了书。箱子是爱好文学的母亲从老家带来的,里面装着《三国演义》、《红楼梦》、《西游记》《水浒传》,还有武侠小说和古诗集。 从那以后,看书成了韩仕梅唯一的消遣,母亲为她打开了一个想象中的广阔世界。 但是,让她倍感压力的同样是母亲。 在家里,母亲说一就是一,韩家女儿的婚事都由母亲决定。当时,祖父去世没钱安葬,韩家为了收彩礼钱,把二姐嫁了出去,收了 400 块。后来,韩家的大哥没钱娶媳妇,又把三姐嫁了出去,收了 1600 块。 韩仕梅说,「这不是嫁女儿,这是卖女儿。」 韩仕梅清楚自己应该也逃不过被卖出去的命运,她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。然而在这样一个时间段,藏在她心中那盏关于爱的橘黄色明灯,似乎有了亮起来的机会。

  其实母亲每个方面都好,只有一点,就是家里的事情都是母亲做主,我们没选择自己人生幸福的权利。

  那时候我母亲给三个姐姐包办婚姻以后,她曾经告诉大姐,只剩下我一个,可以让我自由选择,我觉得还挺幸运的,还能让我自己选择伴侣,我太开心了!

  红酥手,黄滕酒。满城春色宫墙柳。东风恶,欢情薄。一杯愁绪,几年离索。错,错,错!

  春如旧,人空瘦。泪痕红浥鲛绡透。桃花落,闲池阁。山盟虽在,锦书难托。莫,莫,莫!

  这首诗写得特别好,挺触动我的。我很羡慕陆游和唐婉的爱情,他们那种坚贞不渝的感情在我心中留下了永恒。

  我曾经也想过,如果我遇到了真爱,我也会像他们一样。我知道陆游是在被母亲拆散以后写下了这首诗,实在是太残忍了。

  其实没结婚之前,我从来没谈过恋爱。上学的时候我一般都不跟男孩说话,我长大后越来越渴望在我的后半生能够生活得幸福。

  我想找一个喜欢的、疼我的、爱我的、呵护我的人,我也会去疼他、爱他、呵护他。

  终于,在韩仕梅 19 岁那年,她等来了自己的丈夫。 但是,橘黄色的明灯熄灭了。 韩家要盖新房,弟弟要娶媳妇,他们需要钱。

  第一次和他见面是镇上,他叫王忠明,长得还可以,但是说话的声音是我们所说的「公鸭嗓子」,听不清楚他在讲什么,他讲的话也很差劲。第一次见到王忠明,我就知道自己不喜欢他。而和辍学的时候一样,我不甘心,但我没选。

  在我表达了不同意这桩婚事之后,母亲带我回了家,劈头盖脸地训了我一顿,她说,「你长得丑,你还要挑,你还添乱!」然后我也不敢再有意见了,婚事就这样敲定了。

  我被「卖」了 3000 块,1000 块被母亲拿去盖了房子,剩下的 2000 块补贴了家用。

  那时候,几千元的彩礼钱我们那边的一般家庭拿不出来,除非那种娶不上媳妇的男人才愿意花这么多钱。我就说母亲,「你就是收废品的!人家不要的,挑剩下的,你就找来当你女婿!」

  我 19 岁与王忠明定下婚事之后的三年里,只要他去我家里,我都不见他,我不想看到他。

  我本来是不沾酒的,但那时我喝了好多酒。我家门口放了一个水缸,上面盖着一个锅盖,我喝醉了就趴在那上边哭,一直哭,哭了好长时间。

  因为我不想嫁给他,所以我很怕出嫁这一天的到来。出嫁那天我的婚车是一辆军用大卡车,卡车来的时候,我一直站在床边哭,我村里的婶婶说,「你别哭了,你爸爸也在哭呢。」然后我就把泪水一擦,上车走了。

  我安慰自己,嫁鸡随鸡,嫁狗随狗,嫁个扁担扛着走,晕着头过吧。我只希望王忠明能够心疼我,好好跟我过日子。

  王忠明家似乎比我家还要贫穷,家里只有两间破旧的瓦房,屋子很矮,矮到我在进出厨房的时候,脑袋上被磕了好几个大包。

  而且嫁给王忠明之后,我才知道,30 00 块的彩礼钱是王忠明向舅舅借的,这笔钱,需要我自己还,要连本带利地还 4800 块。

  我刚嫁过去的时候,她听村里人一直戏称王忠明为「胡辣汤」,就是糊涂蛋的意思。王忠明不会挣钱、不会料理家事、也不会关心人。我跟他无法沟通。

  我记得,我们那时候盖 500 多平方的房子,整个房子的工人花销需要 5 万多块钱。而王忠明说,「你给人家 3000 块行,上万了不许给。」

  我跟他讲道理,「老板不给你工钱,你愿不愿意?人家工人们来给咱们盖房子,是为了挣工钱,养家糊口。你不能不给人家工钱。」但他就是不听。

  那天趁他上班之后,我给了工人 2 万多的工钱,他下班后知道了很生气,很久都没有搭理我。

  在结婚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,一旦遇到无法跟王忠明沟通的事,韩仕梅都选择回避。 而除了这些,在结婚之后,韩仕梅不仅承担了妻子的责任、母亲的责任,还承担了丈夫的责任,她一个人把整个家都撑了起来。 王忠明从来不会做饭、洗衣服,韩仕梅需要在每个方面照顾他。 那一年,韩仕梅在服装厂上班,每天早晨七点半上班,晚上九点半下班,忙的时候,半夜十二点才能回家。服装厂的活都需要站着做,每天回到家,她都已经很疲惫了。但是,不管几点回家,她都需要给王忠明做饭,不然他会饿死。 韩仕梅说,王忠明在她心中是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,她既是王忠明的妻子,也是他的母亲。 王忠明唯一会做的事就是理发,他包下了村里的一个生产队理发的资质,但是韩仕梅不知道生产队一共有多少人,也不知道王忠明一年有多少收入,王忠明从来就没有告诉过她。 因为他的钱,大多都拿去赌博了。

  我记得特别清楚是 1994 年,我们的儿子刚一岁多点,那是腊月十四晚上,刚吃完晚饭。

  王忠明说,「你们娘俩去睡觉吧」。然后从外面把门锁了起来,我和儿子出不去了。然后他趴着窗台说,「哥哥让我去他们家帮他们抬牛槽。」

  过了两三天,我们村里的一个我叫叔叔的邻居到我家里说,「我给你说个事。」他想说,但是他又把话咽回去了。

  叔叔走的时候,他一只脚在门外边,一只脚在门里头,问我,「你知不知道?王忠明 14 号晚上去啥地方了?他那天晚上其实在赌博,一晚上输了 180 多块钱。」

  从 1992 年结婚到 2007 年,我一直都在给他还赌博欠的外债,有一次,一天来了三个要账的。

  于是我只好出去找苦差打工。我们村里很少有女人的岗位,我做的大多数都是男人的工作。我不怕,只要能挣钱,我什么都做。我想让家庭富裕。如果有了钱,就可以让孩子们读书。

  我在村里边当过小工,我在高速上扎钢筋折钢筋。老板给我一个钢尺,不管要什么形状,不管是一米长还是两米长,我都能折出来。活特别厉害,后来队里留下来的都是男同志,只有我一个女同志。

  那时男同志干一天是 80 元,女同志干一天是 50 元,但是我是 60 元。其实我心里也觉得有点亏,我出的力和男同志一样,干的活也一样,但自己也很荣幸,起码多了一点收入。

  除了修过高速公路、韩仕梅还在食堂做过饭,在服装厂、箱包厂做过小工。 在箱包厂做小工的时候,厂长不让韩仕梅用切割布料的切割机,厂长认为,那是男人的工作,女人是学不来的,容易出危险,但是为了多挣几个钱,韩仕梅缠着厂长学,厂长没办法,只好教给了她。 谁知韩仕梅一学就会,而且从来没出过岔子,124 片布料做成的背包,她一个人就能计算并且切割精准,而且是以最节省布料的方式,所以厂长非常赏识她。 但是那几年,韩仕梅也付出了代价,由于大部分工作都需要一直站立,她的膝盖落下了病根,站一会就钻心的疼,即使如此,她也没有正真获得过一句关心。

  我也是没有很好的方法才去干男人干的活,一家的担子都在我肩上,我不干不行。当你身后什么都没有了,只有自己坚强,才可以撑起这个家。

  2002 年,我家在村里借了一些高利贷。那一年我怀着女儿去地里干活,邻居婶婶说,「你今年要了孩子,别种芝麻,种点玉米,好锄。」但我想着要还这笔账,芝麻卖得比较贵,还是种了芝麻。

  快生的时候我还在地里干活,很难受。如果吃了早饭去干活,眼球都会发胀。我就每天早晨不吃饭,这样才好受一点。

  在地里干活,我突然听到身后有个女孩喊我嫂子,我扭头一看,是我们邻居女孩。她说,「嫂子,你每天早晨不吃饭来干活,看给你累得,我给你拿俩甜瓜吃。」

  当时我的眼泪啪一下子就掉出来了,我特别感动,因为生活中很久没有人关心我、对我好了。

  打算盖房子以后,那一段时间经常生气。在建房打地基的时候要挖个槽子,都是我在挖。他嫌我挖得太深,我们俩争吵的时候,他扇了我一巴掌。

  就在那天晚上,我回了娘家,我母亲看到我瘦了不少,她也后悔了,她承认是她害了我。

  农村对「离婚」这个词很敏感,我们那个年代绝大多数都是没有离婚的。无论你过得有多委屈,家暴有多严重,都没有离婚的。如果提起离婚的话,就变成了异类了。

  那天晚上,我躺在床上睡不着,想跑到丹江跳下去淹死算了。活着很痛苦的,死了就啥也不用想了。

  「死了,就啥也不用想了。」这个念头,那些年一直在韩仕梅心中来回往复。 韩仕梅永远记得,在一个王忠明去赌博没有回家的夜晚,她随便找了一本儿子的废作业本,在上面写下了一首诗: 五黄六月棉袄穿 觉得全身透骨寒 人间虽然风光好 不如极乐世里玩 这是一首很不成熟的小诗,但这是韩仕梅写下的第一首诗,是她带着万念俱灰的心情写下的。 而每当「死去」这个念头出现在脑海中的时候,她就会想起自己的一儿一女,尤其是还不满十岁的小女儿,如果她死了,没有人会像自己一样用心对待女儿,她要让女儿吃饱穿暖,要让女儿上学,要让女儿和她过完全不同的人生。 韩仕梅不甘心,但她依然没有别的选择。 在韩仕梅女儿三岁那年,她家门口去了个会看相的人,他看过韩仕梅的相之后告诉她,她这一辈子有三大亏——学业亏了、事业亏了、婚姻也亏了,生气生了几大袋,眼泪流了几小盆。 韩仕梅想,这就是命吧,她想认命。 但是,她遇到了诗歌。

  从写下了第一首简单的小诗之后,韩仕梅开始尝试将笔和纸作为情绪发泄的出口,不会写的字,她就用拼音代替。一开始,是用儿子的废旧本子写,后来,小票、牛皮纸箱,只要是有空白的,能写字的地方,都被她慢慢用诗句填满了。 在诗里,她不再是母亲、也不再是妻子。她做回了韩仕梅。 2020 年 4 月,儿子帮韩仕梅在短视频平台注册了一个账号。算法推算出韩仕梅的喜好,不断推荐给她网友写的诗。后来,她也试着上传了自己写下的诗。 很快,她的才华,被很多人看到了。

  写诗,我主要是想抒发多年积压在心里 的郁闷,那时候如果心情不好,就找一个废本子来写。

  2020 年 4 月,儿子说给我下载个短视频平台,各种视频都有。当时我看见其他人写五言七言,我也慢慢跟着写。

  我先是在别人的评论区写,感觉写得好,我就抄下来,打字到自己的账号上,制作成作品,发不出去。

  我之前没出过远门,只有 18 岁去过我们老家湖北。那时候我从来没看过大海,只是在别人的视频上看到过大海、看到过山、看到过水,就依照着那山那水想象,写的时候得给自己一个很大的想象空间,闭上眼睛就能感觉站在大海边。

  其实我自己很想把自己变成文字里边的人,喜欢待在文字里。有山、有水、有花、有树、有爱,文字里什么都有,要什么有什么。

  网上好多人鼓励我,说我文字表达能力非常强,在我的评论区说我文字积累得好,写得怎么怎么好。

  但我不这样认为,我觉得我写的就是顺口溜。没有过多的能让人开心的语言,我就那么一丁点能量。

  写诗让我感觉到我活着还有点价值,还有点意义,在暮年的拐角,我看到了希望。

  在韩仕梅开始写诗后,王忠明终于注意到韩仕梅了,王忠明也下载了一个快手,只关注着韩仕梅一个人,他看她写诗,也看她与诗友和粉丝互动,但他不懂韩仕梅在写什么。 慢慢地,一些媒体找上门,韩仕梅与陌生人在家中谈论着「写诗」、「自由」、「爱」等王忠明似懂非懂的字眼,他隐隐感到了不安,从当时开始,一种危机感便环绕着王忠明。 他不想韩仕梅继续写诗了,他要把韩仕梅看得更紧一些。

  我记得有天早晨我在床头写诗,王忠明和我分坐在床的两边,我说,「我给你念念。和树生活在一起,不知有多苦;和墙生活在一起,不知有多痛。欲哭无泪,欲言无词。」

  2020 年 9 月,王忠明开始拔家里的网线,断家里的电源,他怕我跟外界聊天,怕我走红,像看犯人一样看着我。

  我在食堂做饭,他要么每天来两三次,要么给保安打几次电话问我还在不在单位,跟查户口似的。

  我记得有一天,信阳两个女大学生想到家里采访我,她们刚到我家里,就被王忠明骂了出去。我感到很愧疚,好无奈。

  在韩仕梅粉丝慢慢的变多的同时,王忠明对韩仕梅的管控也慢慢的变多。有段时间,韩仕梅每天早晨起床,都发现了自己的手机网络被关上了,她知道这是王忠明趁她睡着的时候做的。 但是韩仕梅不在乎,村子里总有王忠明看不到的角落,她在哪里都可以写诗。 那两年,陆续开始有活动邀请她去读诗,韩仕梅通过这一些活动获得了一些报酬,再加上她在工厂打工攒下的钱,她有了一些积蓄,她的人生看起来有了更多可能性。她要写诗,她要离婚,她要去追逐自己的爱情。 她想用 20 万元赎回自己的自由。

  2021 年 4 月,王忠明一直控制我、一直闹,越闹越凶。我的两个孩子都说,「妈,你跟他离婚 算了。」

  我跟他提出了离婚,我说,「我给你 20 万元,我们离婚。」他说 300 万元都不行,我说,「你不离也不行,我非和你离不可。」

  在农村离婚依然是伤风败俗的,农村人的思想理念还是被传统束缚着,都想着得过且过。

  但我认为,一个没有爱的婚姻是一个无形的枷锁,人来这世上一趟不容易,要尽量去想一切办法,让自己过得开心快乐。

  韩仕梅对爱情的期待没有正真获得同村人的支持,女儿也觉得母亲的想象过于浪漫,当她问女儿自己能不能再找一个疼自己爱自己的丈夫的时候,女儿回答,太难了,会上当受骗的。 所以她只好自己默默地做这件事。 有一天,韩仕梅在微博上找到一个姓庄的律师,专门打离婚官司,在跟庄律师描述了自己的情况之后,庄律师愿意免费帮她做法律顾问。 通过庄律师韩仕梅得知,当一方提出离婚,而另一方不同意的时候,一般只可以通过诉讼离婚的方式解除婚姻关系。 在庄律师的帮助下,韩仕梅的离婚官司在 2021 年 5 月 9 日成功立案了,韩仕梅觉得非常兴奋,她看到了希望。 但就在这样一个时间段,韩仕梅收到了女儿的一则短信,女儿告诉她,自己马上就要高考了,她虽然不干涉母亲离婚,但是希望母亲可以在她高考之后再做这件事,不要影响她考试。 这则短信将韩仕梅拉回到了母亲的位置,她撤诉了,她还是没选,她是一个牺牲品。 黑暗中那盏刚刚亮起的橘黄色明灯,又被作为母亲的责任感熄灭了。

  我们农村的单亲家庭,找媳妇都不好找,我考虑到这一点。我想我自己委屈就算了,我已经大半生都过去了,都满头白发了。

  把离婚官司撤了以后,在今后的日子里还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事,还会流眼泪的,无法用语言表达。自己酿的苦酒自己喝。

  而我还是可以写诗,虽然我身子困在家里,但灵魂是自由的,我能想象美好的爱情, 想象完美的人生,想象自由自在的活。

  诗集 《海浪将我拥起》 是韩仕梅的花开之作。她不是书斋先生。她的灵感迸发于锄头挥舞的时候,她的诗意深深根植于知识阶层早已陌生的泥土之中,有着大地的芬芳,也有着汹涌的民间叙事力量。这本诗集真挚、质朴、纯洁,也许就是「当代诗经」该有的模样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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